舒米和余烈是一对情侣,两人有个共同爱好,那就是旅游探险,两人也是在旅行中认识的。
他们各自的家庭条件都非常好,两人是属于典型的富二代,有足够的闲钱和时间去各地游历。他们的下一站已经决定好,一个叫绝莱村的地方。村庄比较封闭落后,保存了许多古朴的建筑,村民的生活习惯也沿袭了传统,总之,跟现代化是一点边都贴不上。两人看惯了华丽的现代城市和经过人工加工过的自然美景,接近原始的地方让两人向往不已。
星期五,两人乘坐了各种交通工具后,终于到达了山上的绝莱村。两人去见了村长,说明了自己的来意,保证绝对不给村里添麻烦,只求有个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就成。
余烈掏出钱来给了村长,村长执意不收,说道:“我们这地方偏僻贫穷,有人肯赏脸参观我们村,我们已是非常高兴了。住的地方也多,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呆在村子去外头了,吃的东西也比较简单,两位莫嫌弃就是。”舒米和余烈表示两人只呆三天,三天后就下山。
村里的房子都非常简陋,大多数都是黄泥巴墙,房顶上撑着大木头房梁,屋子里充满霉味,是从那些年代久远的木质家具上传出来的。村民的饭菜更简单,大馒头就着咸菜或是土豆。
第一天,两人因为新鲜感还没过劲,感觉都能凑合,这样的生活是一种阅历也是一种贫穷生活的体验。两人从小养尊处优,不知道饿与穷是什么滋味。
村长对两人嘘寒问暖,最后对两人说道:“晚上两位若是没什么事儿,就早些睡下吧。对了,今天我们村里有个习俗,是什么我就不方便对两位讲了。总之记住我的话,晚上无论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门,这也是为了两位好,希望两位能谨记我的话。”
余烈好奇心重,问道:“村长,是什么习俗呢?能不能透露一下?”
村长摇摇头说道:“不光你们,今晚开始整个村的人都会在天黑之前早早休息,你俩就当尊重我们村的习俗了。”
舒米点点头说道:“村长伯伯放心吧,我们听话就是。”
到了晚上,余烈想着村长说的话,他这人从小有个毛病,别人越不让他干啥吧,他还就得跟别人对着干,所以他根本睡不着,眨巴着眼观察着外面的动静。
舒米劝道:“早点睡吧,村长那样说自不然有他的原因,反正还有两天就离开了,我们走了,这个村就跟我们没任何关系了,它只是我们俩的人生阅历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“不对劲,我总感觉这个村的人似乎隐瞒着什么,你没发现他们根本不愿意跟我们多说话吗?”
“哎呀,人家能跟我们有什么话说,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我们是来自现代化城市,而他们呢,从小生活在这个偏僻贫穷的地方,不理我们也是自然的。”
这时,外面突然亮了起来,在窗户上映出一片红色,一阵唢呐声响起,这让两人想起了电视里古时娶亲的情景。余烈小声说道:“怪了,这晚上还有人结婚?难不成这就是村长说的习俗?”
舒米没有回答,她心里也挺纳闷,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,唢呐、笛、鼓、锣等乐器的声音是越来越近。这下,两人都睡不着了,下了床偷偷躲在窗子下,从缝里向外看。只见外面的地上竟然起了一层雾气,对面的房子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,外面一个人也没有,也不知这灯笼是何时谁挂上的。在雾气缭绕中,出现了人影,四个男人抬着一顶大红花轿。
四人都穿着黑色的清朝套装,留着大长辫子,戴着黑瓜皮帽,面无表情的移动着。是的,是移动,不是走也不是跑,就好像他们脚下站着能自动移动的机器一样。吹奏乐器的人一个也没有,可响亮的唢呐声、笛声、鼓声、锣声还是越来越近,像是有很多无形的人在演奏。
看着这诡异的一幕,余烈和舒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被外面的“人”发现。
舒米捂着自己的嘴巴蹲在地上,怕忍不住会叫出来。余烈也很害怕,可好奇心大过他内心的恐惧,他依旧从缝中偷窥着外面。
突然一阵风吹来,竟然吹开了余烈身前的窗户,余烈整个人暴露了,刚刚走过的四个抬轿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余烈。他们面无表情,眼珠全白。
这时,轿子的小窗帘子被一只芊芊玉手撩开了,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掀起红盖头,媚眼如丝地看着余烈。女子脸含笑意,明亮的眼眸充满深情,鲜红的小嘴微微翘起,透出一股撒娇味,她的眼睛似乎有魔力,勾引了余烈,让余烈魂不守舍。女子轻起朱唇,用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对余烈说道:“公子,奴家久等了,快来吧!”
女子伸出一只手来,拿着一条手帕挥舞着,雪白的手臂露出了嫁衣,在余烈眼里是那么诱惑人,女子的手帕挥舞着散发着一阵阵香气。
余烈受着女子不断挥舞着手帕的蛊惑,竟然打开门走了出去,他面无表情,似乎魂早已被女子勾走,他上了那顶大红轿,四个男人继续抬着轿子往前去,直到消失在雾气里。
躲着的舒米不敢出声,她流下了眼泪,她是人,外面的东西怕都不是人类,若她也被发现,就再也没解救办法了,她一定要活着,等明天向村长问个清楚。
舒米一夜未眠,天刚蒙蒙亮,她就找到了村长。她满眼通红,质问着村长昨晚发生的事做何解释,她的男朋友到哪儿去了。
村长跺着脚,摇头懊恼道:“唉,早知道就该把你俩赶走,我昨天那么警告你们说晚上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门,可你们偏不听,这下好了,你的男朋友怕是性命不保。实话告诉你吧,我们村自古就有一个传说,传说一个女鬼会在六月初六之时为自己选夫,所以到了那天晚上家家闭户,谁都不敢偷窥,老老实实的睡觉就什么都不会发生。女鬼选不到夫,自然会离开,你们可好,不听劝非要好奇,唉,怪我,也怪我大意了啊。”
“你…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呢?”舒米不服气。
“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说出口,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样的荒唐事。”
舒米呜呜哭了起来,她乞求着:“村长,我要到哪里去找我的男朋友?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!”
村长没有说话,他想了想说道:“这个传说在我们村流传了很久,据说后山有个墓是那个女鬼的,不过我们村的人谁也没去过,老一辈的人也告诫过我们不要去。不如,你去女鬼墓那儿找找看吧,我…我亲自带你去。”说完,舒米就跟着村长出门了。
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,才找到女鬼的墓。女鬼的墓靠着一个山坡,淹没在一片杂草中,坟包已经没有,只有一块碑立在那儿,墓碑上的字早已看不清。两人喊着余烈的名字,在附近到处找着,可依旧没有看到余烈的身影。村长劝舒米道:“节哀吧,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“不,我要等余烈,他一定还没有死,一定没有死。”舒米坚持要等到晚上,既然白天女鬼不敢露面,到了晚上总该出来吧。村长走了,留下舒米一个人在原地。
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觉,舒米不知不觉靠着一棵树睡着了,当她醒来,已是晚上。前方传来光亮,她一看,原来女鬼墓地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个房子,光就是从窗户里传来的。
她悄悄靠近房子,躲在窗户外向里偷看,只一眼,她就捂住了嘴巴。只见屋里点着许多红蜡烛,余烈被绑着绳子跪在地上,动弹不得,他的嘴里塞着布团,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站在余烈面前的是那个女鬼,她穿着新娘装,恐怖的是她的脸,不再是余烈初见她时那般美貌。她的双眼暴突,脸上只剩一层皮,呈现出焦黄色,她的手指也只剩一层皮,长长的指甲轻轻划着余烈的脸。猛的就是一口,女鬼咬了余烈的脸,皮肉进了女鬼的嘴里,她先是津津有味地咀嚼,然后一口下了肚,接着她又啃起了余烈的脸,一边啃一边咽下肚,余烈的眼珠落出了眼眶,耷拉在被咬得稀巴烂的脸上。
此时的余烈已是面目全非,可他还没有死,忍受着剧痛却一动不能动。舒米害怕又愤怒,她决定进屋去跟女鬼拼了,死也要和余烈死在一起。
正当她准备推门而入时,一双手拉住了她,并捂住了她的嘴,她转头一看,原来是村长。村长示意她不要出声,舒米这才发现不远处竟然站着许多拿着火把的村民。
村长告诉舒米,他们要烧掉女鬼,不管以后会遭什么报应,也不能让女鬼为害世间。
女鬼正全神贯注啃着跪在地上的余烈的身体,她内心想着:马上,马上这个男人就要永远属于她了,他的一切都要属于她了,他们要永远在一起,永远不分开,永生永世,她就算是鬼,也是有夫婿的鬼。
村民向房子周围和房子上泼着一些液体,不知道是什么,几个火把同时扔向了房子,顿时,火光冲天。舒米喊着余烈的名字,她对村长说道:“村长,余烈还在里面,我不能丢下他不管,就算死,我也要和他在一起。村长,如果父母来找我们,你就实话告诉他们,我很爱余烈,我要和他一起死。这是我的手机,我要说的话就在里面,我现在说的话也已经录下来了,你把手机交给他们,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。”
没等村人反应过来,舒米跳进了火光中,她抱住了余烈燃烧的尸体,很快火也燃遍了她的全身。女鬼害怕村民泼的那种液体,她逃不出火天,哀嚎着被燃烧成空气,连灵魂也没有留下。
火光燃尽后,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骨,其中一个紧紧抱着另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