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滑下了老屋的屋檐,残霞余红依依与归鸟作别,隐隐传来一声低呼,原是清风调皮,被枣树新生的刺划破了衣。我呆呆的坐在院中,痴痴笑着,我与他们是一起的,我们同在红尘做客。
一切发生都本该发生,一切相逢都本该相逢,奈何世间多痴人,不得所梦涕泪沾襟。红尘浩大,我不知何处高人有此禅悟,身系红尘,却跳出红尘桎梏,想来世间必已无牵绊之物吧。
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我终也是不免俗的,每日忙碌,却不曾有几事是心喜而为之。夜每至深,挣脱的欲望便开始苏醒,就着惨白的渗进屋内的光,竟错觉体内多了一个任性无情的魂灵。究竟哪一个该是我?我知,却不敢为。
一夜噩梦,迷失的心在闹铃里重归,新的一日,又将如昨日一样开始,然后是明日,下一个明日,最后耗尽我可怜的一生。或许我不是客,从来是红尘的奴。
虽一直在挣扎困顿,我却不恨,我的一切愿意或是不愿意的生活,都是由我点了头的。
在未知开始的时候已开始,结局难免措手不及。
用尽了全力,而不可控才是最终一切的决定者,抗议竟然都无处诉说。
有幸入红尘,造化得凡身。遍尝世间事,自诩痴离人。
在最繁华的街口,赏一抹故乡的夕阳,矗立的高楼折断了目光,红尘欠我一场梦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