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第一天,《人间世》第二季正式在东方卫视开播,口碑不减,仅仅播出一集后,就在豆瓣收获了9.5的高分。
近两年的制作,《人间世》第二季的摄制团队和拍摄对象患难与共,成了生死之交,他们有一个微信群,群名叫作“患难见真情”。“我们小心翼翼地记录着你们的故事,绝不想放大悲情,消费苦难。”播出前,编导们在面对影像素材,看到在人间与命运抗争的过程,他们也有挣扎和纠结。一集片子50分钟的容量是有限的,镜头背后还有太多的温情在这人间涌动。
元旦播出的第一集里,观众看到了贲晓美一家为了孩子,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努力,编导们用摄影机记录下:给女儿看病,他们一家不怕花钱,为了女儿看海的愿望,买了三张去厦门鼓浪屿的机票,一共花了4000元钱——孩子她爸要烫13000件羊毛衫才能挣回来,在鼓浪屿的海边,一家人笑得像孩子一样。一年相处,他们全家已经习惯了摄像机的陪伴,编导们在纪录片播出前一天,对贲晓美在网上说,“2018年1月11日,王思蓉被推进手术室,你想多看几眼摄像机里的素材,好知道女儿的手术是否成功;我还记得,春节我们跟你回老家,在一大桌年夜饭前,你向亲戚们一个个耐心地介绍着我们,把我们当作自家人;尤其记得今年夏天,我们在医院最后一次刻骨铭心的告别,只有那一次,我们没有带摄像机。”可是,夫妻二人在播出的前几天,看到了《人间世》的宣传片,只一眼,便已泣不成声。
和贲晓美有着相似经历的,还有李美杰。她的孩子安仔罹患发病率只有百万分之三的骨肿瘤,几经周转,耽误了病情。李美杰在拍摄之余和摄制组说,父亲曾有着一个照相馆,姐妹几个也常常给人拍摄婚庆视频。一次安仔病危,摄制组赶到南宁病房时,没有带录音师,是李美杰的大姐举起了话筒的吊杆。做过这行,她们特别明白记录的意义。只是李美杰有时候会感慨一句,“拍别人婚庆,都是开开心心的,拍自己的孩子,怎么那么多的痛苦?”
作为记录者,摄制组也会常会被眼前这群人的坚强所感染。在病房的角落里,有一个儿童图书角。编导们记得上面摆着一本插画书,是佐野洋子的绘本《活过一百万次的猫》。佐野洋子笔下的那只猫,在活了一百万次后,遇到了自己爱的猫,才明白原来只有爱过别人才算真正活着。“从爱自己到爱别人,道理很短,却要我们用一生去体会。”
节目组的摄像助理徐光磊还特意为“患难见真情”这个群原创了一首歌曲,其中有一句歌词,“你依然如此坚强,如此勇敢,等待着那一瞬间,世界送给你的烟花。”新年已经来了,难熬的日子终将过去,一如既往。
相比第一季,在新一季《人间世》中,也会展现医患的双向关系。每一场生命与病魔战斗,都是病人是家人是医生……一家人的战斗!在纪录片里,医生每天都目睹这一切,了解了人生的真相:我们寓居其中的身体才是生活最终极的平等。医生的高贵也许正在于此。他们关心的永远是我们最纯粹的身体,他们捍卫着我们最终极的平等。白衣天使站在那里,就是希望。
纪录片记录真实,病痛是真的,大家对孩子的关爱也是真的,有病痛又有关爱,这才是人间。